,船只迅速从岸边脱落,一路向下游滑动。
另一边,山脚平地上驻扎的万人营地,人潮涌动,巡逻的士兵蜗居在草房之内,围着火炉用餐作乐。一众昌军的将领端坐军营之中,计划着如何阻挡南下的山字营前锋部队。
“区区三千人,何德何能跨过我上万大军?”
左右分军统领皆自负高傲,纷纷要出战请缨,但主将单艮力排众议,并不打算出战迎敌。
“左军明日在运河谷处埋伏好,以防敌军从河道突破;右军去到山顶,看好山脚大道。”
“将军何不亲自出战直捣敌军大营,杀他个片甲不留!”
“此处地形以山岭居多,兵力多反而拥挤,无法快速运兵前进。”
“前军多派几个探子去探清楚敌军情况,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回报。”
“只需拖他个十天半载,待粮草告急,其自然不战而退。”
单艮此前便听说过桃谦的威名,手中一柄桃花剑,花落命陨只一刹。他收到的命令只是负责阻拦南下叛军,并不需要直接迎战,所以避战镇守是十分稳妥的选择。
桃谦和三十精锐已乘船南下,短短一夜竟已经驶出数十里。那一夜,风雨交替,汗水混杂着雨水滴落在船舱的地板上,众人湿润的面庞之上透露着群狼夜袭般的坚定。
“你们都是我山字营的旧部,此次南下至琼京,恐怕是九死一生?尔等可惧?”
“不惧!”蓑衣下的年轻士卒异口通声。
“天亮之际,停船岸边,休息吧。”
三千先锋部队停留在运河西腰地区,不前进,反倒是后退,给人以“弃船绕行”的假象。
直到天亮之际,昌军这才发觉口岸处船只被盗,但是并没有发现敌军大型船只通过的迹象。令单艮不太明白的是,山字营的大部队并没有借此通过昌军的防线,三千人的部队居然就地扎营。
“探子来报,敌军后退十里,就地扎营生寨,不再变动。”
“单将军,敌军此行是为何?”
“莫非是在等侯援军?”
“其后便是衢南王的地界,其辖有兵力众多,虎踞一方,与这桃谦也是故交,极有可能出兵。”
“莫慌,我等占据有利地形,虽然船丢了几只,但是无伤大雅,切莫轻举妄动。”
山字营的营地之中,储泰安然镇坐其中。此前与黑河商帮达成的协议之中,除去船只,便是行军最为看重的粮草等物资。一批接着一批的黑河船只从北河渡口南下至腰地地区,将船只物资运输至行军营中。
“报军师!黑河商帮来信!”
储泰并未着急拆开信封,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关于此信内容的大概,待他阅信过后,更是确认了自已的判断。信中所写,一是对前军战况的慰问,二是催促战事进度,希望不要拖沓,以免夜长梦多,但是所有人不知道的是,此战已经暂时陷入僵局,唯一的破局之法便在孤军深入的桃谦身上。
皇陵关前,黑骑林立,不怒自威。
皇陵关作为入京必经之路,对于灾民迁徙有严格的管控制度,不允许户籍异地的人大量进入琼京地区,导致大量灾民堆积在运河南渡口,遍布在各个山区,形成大大小小的临时村落。
“血银大人,听说桃谦一众被拦在了运河西腰地区,难以前进。”
“区区万人之军都过不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杀伐果断的桃谦吗?”
“我已经嗅到杀戮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