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不知道哪里触碰了小宋幼小的心灵,竟说起莫名其妙的话来,遂隔着面具朝他投去质疑目光。
小宋拧着眉,酝酿着心里藏了许久的话,“阿昭面冷心善,武功高强,而我没有武功,没有英雄气概,若遇上歹徒只会徒增她的负累。”
他捏紧了手中的油纸包,隔着油纸似要将板栗捏碎,再望向谢欢时,一脸诚恳与认真,“我知道我有许多地方不如她,但是伯父,我有一身医术,在她受伤时可以替她医治,若您担心将来我们变了心意,您也可以放心,我根本打不过阿昭,更不是您的对手,我不会欺负人,向来只有她欺负我的份,不过我亦不认为她是在欺负我,像阿昭这般寡言少语的姑娘,若是不喜欢我,根本不会理会我。”
他说完了,满眼期待地等着回答。
谢欢抬袖擦了擦耳廓,在小宋的静默中,问道:“我只不过没接你的油纸包,你便一番长篇大论,心思敏感至此,阿昭寡言,将来如何能不被你声讨欺负。”
“我……”小宋万万没想到,自己话说多也错,一时间脸上涨红,“我不会反驳阿昭的。”
“嗯,你尽反驳我了,”谢欢漫不经心道,瞥向小宋纠结之色,轻笑一声,“行了,扭扭捏捏,你们小辈情爱之事,我不插手。”
他若是不想让小宋接近阿昭,那么小宋根本就不会有机会。
阿昭跟着他四海为家受累了,如今他恢复了神志,若阿昭能安稳下来,也是谢欢所期望的。
小宋听闻,满脸惊喜,“伯父此言当真?”
谢欢忽然又不太想搭理小宋了,这孩子年岁太小了,才十六岁,比云昭足足小了三岁,什么事都藏不住。
这么一想,谢欢又后悔了。
小宋似看出他的担忧,补充说明道:“伯父,我已经过了生辰,现在十七了。”
许是因为小宋学医的缘故,他十六岁时就不矮,个子比同龄人窜得快,现在十七岁和成年男子没什么不同。
谢欢听了年龄,忍不住叹息一声,本来不愁的,现在有些愁了。
两人进了微生家,听说裴世子来了。
也是意料之中,两人都没去陶园打扰。
谢欢一进止水居的庭院,就见虞绍从卧房的窗子里探出头,笑眯眯看着归来的两人。
谢欢朝他点点头,随即就见虞绍身边又钻出一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