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浅淡阴影,一言不发,脚步缓慢地向外走去,那步伐沉重地似用尽了全部力气。
浑身鲜血侵染的他,只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脚印。
刚走出将军府大门,他便直直倒下去。
那之后,祁景安生生烧了好几日,各种名贵惊人的珍惜药材如流水一般灌下去却丝毫不见好转。
就连祝玄亦急得心悸上火,休朝数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祁景安挺不过来时,祁景安却在颜玉姝出殡那日奇迹般睁开眼。
颜玉姝下葬这天,盛京城飘起了小雨,可街道上却依旧是站满了神情悲痛的人。
唢呐声声悲凉,大把雪白的冥纸落了满城。
祁景安站在城楼上看着那盛大的送葬队伍,脸上无悲无喜。
谁都有资格为颜玉姝送葬,唯独他这个曾经的丈夫没有。
直至天色暗下,所有人都散去,他却依然站在那里,如一尊精致的玉雕。
夜已深,他终于转身时,所有看着他的人都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回到永安王府,一袭清雅的身影看着他泫然欲泣。
苏清荷凄切道:“王爷!”她依然入了府,却不是侧妃,而是贱妾的身份。
祁景安看着苏清荷那张脸,漠然的神情露出一丝残忍。
他漫不经心地道:“我本想让你为王妃殉葬……”苏清荷神色惊惶恐惧,几乎站立不稳。
祁景安又继续道:“可你骗了本王这么久,又偷了王妃这么多东西,这样似乎太便宜你。”
想着祁景安以往的情谊,苏清荷强撑着想要再辩驳一番:“王爷,我……”祁景安淡淡打断:“王妃受过的苦,你必要百倍千倍偿还,才配得上你这般精心谋划。”
面前的人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祁景安却看也不看,对着卢风道:“交给你了!”说完他疲惫至极似的离开。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南越王宫,一个烛火通明如白日的大殿内。
几个身披僧袍,法相庄严的僧人口中传出悠远的声音。
“时辰已到,魂归来兮!”内殿床榻上,一个长相与颜玉姝一模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