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灰紫色的眼睛像鸢尾花。
雪川怜芽不敢直视那双眼。他不敢看降谷零,或许是怕降谷零发现什么,又或许他其实害怕降谷零失望。
到底失望什么,又有什么可失望的,雪川怜芽也说不清,他只是不想再看见降谷零再垂着眸子落寞而无助。
但他一想,如果降谷零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一切正是自己带给降谷零的。
雪川怜芽漠然地想,无论怪罪也好,失望也好,总而言之,降谷零会永远记住自己的。
为什么不说话,怜芽酱
降谷零继续问,他好像不问到一个答案就不罢休一样,一步一步地逼近雪川怜芽,直到两个人的距离从物理还是心理层面都面对面靠在一起。
你瞒了我很多事,如果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狡辩,就从头开始全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喂喂,狡辩这个词哪里是这样用的啊……雪川怜芽顶着降谷零的视线,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低。
好吧好吧,我全都告诉零酱你行了吧!
不,我改主意了。降谷零却道。
怜芽酱,我们来玩一个我问你答的游戏吧。
雪川怜芽没吭声。
他直觉降谷零的这个所谓你问我答游戏不会太轻松,百分之两百的概率第一道题就会送命。
自己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雪川怜芽自己都不敢回想,生怕自己一想起来就钻个地缝逃离这个世界。
苍天啊,没说自己死之前还要经受这种幼驯染的拷问折磨啊!
这不合理!这不应该!
雪川怜芽在心里抗议,但没敢说。现在的幼驯染看上去实在恐怖,好像无形之中黑化了一般,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那一身阴沉沉的气质就很吓人。
连下垂眼都不可爱了!
不愿意吗啊也是,毕竟怜芽酱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啊,什么事情都可以自己扛着自己说做就做,完全不在乎身边的人感受呢。
降谷零敛眸。
再睁开时那双眼睛近似灰色。
是吧,怜芽酱,此刻的你心里会在想什么呢
雪川怜芽忽然抱住了降谷零。这个拥抱更像是套上的某种枷锁,打断了降谷零的话。
潮湿的气息在那一刻裹挟着雪川怜芽如同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降谷零的侧脸上。
他轻声道:零酱,这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