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的洛明川说:“你当真觉得我这篇策论很好?”
他愣了一瞬,而后深揖一礼:“姑娘高瞻远略,小生拜服。”
后来,我瞒着爹乔装参加百儒论谏,恰巧和洛明川一组。
那日,我们两个齐心合力舌战群儒,夺魁之时,我们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浓浓的欣赏与倾慕。
我想,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般,与我灵魂如此契合。
我带着洛明川跪到爹身前时,分明见到我爹似乎暗松了一口气。
他当即换上一年都穿不了几次的朝服,匆匆入宫给我退婚去了。
过了半日,他才气喘吁吁地回来,一进门就抱着茶壶咚咚咚灌了几大口。
我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心地问:“爹,如何啊?”
他摸了摸我的头,眼中含着慈爱和不舍,“有爹出马,你还不放心吗?”
我大婚那日,面对千军万马亦能面不改色的爹爹,又哭又笑的像个孩子。
回门时,他备了满桌的好酒好菜,拉着洛明川喝得酩酊大醉,最后非要洛明川对着文曲星发誓,此生绝不负我。
福伯把爹爹搀回房间后,悄悄告诉我,我大婚那天,宾客散去后,爹爹回到房间,抱着娘亲的牌位,哭了许久。
4。
那之后没多久,爹爹就病重了。
当年他为救先帝殚精竭虑,这些年为了给朝廷培养人才夙兴夜寐,身子已近油尽灯枯了。
我伏在他的病榻前,眼圈红了又红,强忍着不让眼泪在他面前落下来。
爹爹拉着我的手,神色平和,“阿瑾啊,这些年,爹爹几番为你筹谋,终于给你寻得个好归宿。”
“你若真嫁到宫里,咱们家没有男儿,爹走了以后,你无母家庇护,叫旁人欺负了去可怎么办?”
“如今,明川已经入朝为官,文官一脉大多师承为父,同窗同袍之泽,多少也能照应一二……”
“爹还给你留了一道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