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这束花我们买了。”
“我重新给您换一束吧……”我想从他手里拿过那束被摔坏了的花,他却躲在了林沐雪的身后命令道:
“付钱吧。”
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随后讪讪收回了手。
林沐雪扫码付款的时候,我的视线落在了她露出来的手腕上。
粗粝的伤痕幻化做一把弯刀,一下就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别开眼,不敢再看。
“祝你们幸福。”
林沐雪点了点头,带着身旁的男孩离开了。
我收回视线,眼睛瞬间痒了起来。
我放下手中的花束,将护目镜摘下,从包里拿出眼药水滴进眼睛里。
我对花粉也过敏,但没办法,卖花是我能找到的,不用干苦力的活了。
我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我再做苦力了。
肺部纤维化,晚期。
我现在已经瘦的形销骨立,到了药石无医的地步了。
每个月的房租,水电,花束的进货,花束的保养,包装等等都是一笔开销。
现在连每个月能吃上一顿排骨都是一种奢侈。
在每个无休止的干咳的夜里,咳到喘不上气,咳到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时候。
我都在想,就这样死了也好,不用受这些折磨,不用活在内疚和自责中。
但看到还在上初中的弟弟,我的心一下又软了下来。
我死了,谁来照顾他?谁来给他赚学费?他今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别人的二十五岁是恋爱,旅游,美食,欢声笑语。
我的二十五岁,要因为爬了三层楼而费劲,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吸着氧气却还是缓不过劲。
我收拾好情绪,带上护目镜,忍着身上的瘙痒带来的折磨,重新开始叫卖。
今天的生意似乎比以往都要好,就连品相不太好的花都被一对小情侣买走了。
我找了个台阶坐下休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