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从前。
七岁那年,萧庭晔一身白衣牵着她走进这扇高门。
他说:“荷雨,以后皇宫就是你的家,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
十三岁她来葵水,萧庭晔卷携风雨匆匆赶来,拿着汤婆子为她捂了一夜的肚子。
十四岁他们在回京路上遭遇刺杀,萧庭晔以身护她,用后背挡住密密麻麻的箭袭,险些丧命。
他高烧昏迷不醒三天三夜,她便三叩九拜爬了999层台阶,在佛前跪了三天三夜,为他求来一串佛珠报平安。
她以为他心里也有自己。
直到十五岁及笄那年,她趁着醉意爬上的床榻偷亲了他。
萧庭晔大发雷霆:“凌荷雨,我是你兄长!你这是大逆不道!算了,你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男女之情。
今日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过,以后不许再提!”凌荷雨才知道,他对她从无男女之情。
可她还是没有放弃,从不再唤他兄长开始,到给他亲手熬制并蒂莲花羹传达少女心意,到给他绣鸳鸯荷包表露肆意张扬的爱意。
甚至每一年生辰,她都要对他表明一次心意,以证明她的真心。
可萧庭晔却对她越来越疏离冷淡,甚至不再踏足她的院子。
一个月前,凌荷雨用父母的多年军功换来一道赐婚圣旨。
但还没告诉萧庭晔,萧庭晔痴恋太傅之女白婉婉的事就在满京城传遍了。
他带着白婉婉去玉灵山看漫山遍野的鸢尾花,去琅琊山捉成千上万萤火虫做了灯笼。
他把全京城所有女子想要的浪漫统统给了白婉婉。
还有从前那些独属凌荷雨的偏爱和柔情,也都全给了她。
而真正让凌荷雨死心的是昨夜,她去找萧庭晔,却看到萧庭晔将白婉婉压在合欢树下,唇齿交缠,难舍难分。
那一刻,她十年的喜欢碎裂得彻彻底底。
她放弃了,她不再爱了。
回到西院,凌荷雨将曾经萧庭晔给她描画的所有丹青全部找了出来,然后扔进了火中。
看着燃烧的火苗,她深吸口气,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