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一张嘴真是厉害,黑的能说成白的,据我所知,你这个‘周旋’,不是让萧知远晾着我,就是让他不要惯着我。
陆棠拢了拢大氅,神色淡然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如今桥归桥路归路,志不同不相为谋,我同萧老夫人实在不是一路人,至于萧明珠的事情,你以为我不追究,皇上就不追究了吗,与其找我,不如跪求皇上开恩。
萧母没想到她会知道那些事,顾不上脸红,她怎么都不肯让她离开。
她把陆棠当做救命稻草。
只要你肯求皇上开恩,皇上一定给你脸面的!
陆棠见她不知所谓,眉头隆起,萧明珠构陷我,我还要去跪求皇上,萧老夫人莫不是实心疯了
萧母见状,干脆就往路中间一横,谁敢动我,我、我就躺给他看!
陆棠啧啧两声,着实没想到,堂堂武定侯、兵部尚书之母,竟会如此不顾及礼仪脸面的耍泼,不知道萧知远知道了会如何,文武百官知道了又如何!
萧母面色一变,心知自己冲动了。
这几日为了萧明珠之事着急上火,却忘了这是在长公主府前。
余光扫去,见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心慌的厉害。
这若是传出去,对知远会有很大影响。
她最在乎萧知远,和萧明珠放在一起,自然前者更重要。
陆棠见状,迈步从她身侧走过,身形一顿,侧眸说道:以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全当我为自己的年少无知付出的代价,今后老夫人在惹我之前,多加掂量一番。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回了公主府。
萧母呆滞地站在原地。
来之前抱了多大的希望,如今就有多大落差。
知远说得没错,陆棠和以前不一样了。
或者说,以前在侯府的她,会为了萧知远压抑自己的本性,对任何人都没有棱角。
萧母离开了,萧知远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他听了身子都忍不住晃了晃,这件事当真
萧母喝着姜茶暖身子,见到儿子忍不住便委屈起来。
那贱人一点不顾念过往情谊,自以为飞上枝头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当着面那么多人说给她赔不是,换来的就是她恶言恶语,你都不知道她说话有多难听。
明珠又不是故意的,再者说,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她连个嫁妆都不肯给明珠配,能怪明珠恨她吗。
求她一回,她还拿上乔了,若不是有赐婚,她现在怕是哭着喊着求咱们呢。
萧母喝着姜茶说了半天,始终不见萧知远回应,转头看去,就看到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地面,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知远,你怎么了
萧知远整个人都是灰败的,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吓得萧母打翻手中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