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往里边走去。
看到外厅桌上摆放着练字的宣纸,萧知远愣了一下。
随手拿起一张,一手行书字迹隽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美,反倒是多了几分锋芒毕露。
这是……陆棠写的
他恍然记起两年前陆棠和他提过练字的事情,原以为她只是附庸风雅,想以此吸引他的目光,可没想到她写得如此漂亮。
伸手翻了一下,他的名字跃然纸上。
满篇‘萧知远’,这样的纸有十几张。
她在练他的名字!
不仅有他的名字,也有萧景年。
两个人的名字越是往下翻就越多,可是往上翻便寥寥无几,甚至后边再也没出现过。
陆棠练字似乎有落款的习惯,看上边的时间,一年前他和萧景年的名字时常会出现,次数频繁。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名字断崖式减少,上边几十页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萧知远心里涌起莫名的燥意,眉头轻拧,扔下这些纸往内堂走去。
爹爹。
萧景年的声音响起在身后。
萧知远头也没回,看着内堂的布置一如既往,桌上还散乱着几样首饰。
打开妆奁,价值不菲的首饰一样都没少。
细看这些首饰的样式,他愕然发现都是陆家嫡女的,这么多年她自己一件首饰都没添吗
他面色沉下去。
再看她的闷户橱满满当当,华服件件都在,只带走几件寻常衣裳。
爹爹怎么把母亲写的字翻出来了。萧景年信手翻看着。
萧知远回首瞥了他一眼,你可曾见过你母亲练字
萧景年点头,见过,儿子有时候不舒服,西席讲得不是很明白,母亲课后会为儿子解答。
陆棠给他解答都是连说带写,练字的时候也从不避讳他,还告诉他该如何握笔用力等。
不过她一个庶女,哪有什么见识,若非儿子犯病后体虚,也不需要总听她唠叨。
萧知远眉头轻蹙,她还给你讲课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萧景年露出紧张之色,同时又有点难为情。
父亲总说陆棠的师父是三教九流之辈,她以前也都做着不入流的事情,没有官家女的教养,没见识没学识,所讲内容自然都是妄想的胡说八道,他哪里敢让父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