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路估计有躺平症,只要能躺着绝不站着。
他一个健步又窜到屋内长椅上,身子一斜,靠在椅背,两只脚架在左边的扶手上。
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狡黠一笑:“老大你太坏了,你是想让陈友去当那个出头鸟吗?”
他虽不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家仆,但跟在沈安身旁这些日子,耳濡目染之下,淳朴的心思也变得弯弯绕了。
老大是什么人?
那是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坏怂”一个!
能这样平白无故的把天大功劳,拱手让给陈友?
“出尼玛的头!”沈安在几个心腹面前,自然没有那么正经,骂了一句:“你丫的给我站好了,这可不是在春香楼!让人看见,我这个官还当不当了!”
“我要在陈友面前树立一个大公无私,为国为民却又不贪功,高风亮节的形象,一会让他看见,绝对形象尽毁!”
他要利用陈友,但绝不是在刚刚的对策上。
来这里的当官是迫于无奈的,太后的威胁时刻都像一把达摩克里斯利剑悬在头顶。
一天不解除,他便睡不着觉!
些许功劳又算得了什么?
“是是是!”沈小路看他异常认真,赶紧端正坐直,又觉得不妥,三步两步跑到书案旁,双手负在身下,如同一个书童。
……
夜深人静。
福禄巷,陈友府邸。
高朋满座,圆桌上围了十来个穿着各色长衫的人,每个都自带书生的儒雅气息,正是言官集团的核心人物。
“沈安此去工部,你们觉得可有其他意图?”
监察御史丁兆坐在首位,他年纪最大,虽然职位并非最高,却是言官集团的首脑人物,他站起身伸手左右凭空按了按,神色凝重的问道。
沈安最近可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虽不敢说人尽皆知,但当官的,那绝对都是如雷贯耳。
最重要的是,沈安虽然是拿着景王的举荐信入朝为官的,但谁都知道他背后的人就是皇帝。
那沈安是不是帝党呢?
言官集团在三大集团中自诩清廉铮臣,既不会亲近帝党,也不会亲近文官集团。
听到丁兆的话,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了陈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