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易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一片,抬起了茶杯,挡住了嘴角的一抹冷冽……
而此刻的县衙后院里头。
路蓁蓁正在翻看后宅伺候的仆妇的花名册。
后宅前任留下来的粗使婆子,仆妇约有十来个,都是本地人。
他们签的也不是死契,而是十年或者五年的短契。
这些粗使婆子和仆妇都只在外头做些粗活,是等闲进不了屋里,见不到了主子的。
不过依例是要来拜见一下县令夫人,当家主母的。
路蓁蓁对见这些人并没有什么兴趣,她午睡起来人就有些懒懒的,小肚子隐约的不舒服。
她一直吃齐老神医的药,这几个月的月事倒是正常了些。
数着日子,差不离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
果然,到了下半晌,就真来了。
歪在榻上,这个时候可不允许贪凉。
榻上垫了薄薄的褥子,又煮了红枣桂圆茶来喝。
叶嬷嬷还叮嘱了灶上,晚上炖乌鸡党参。
至于那十来个婆子和仆妇,叶嬷嬷让人带着到了台阶前束手站好,亲自训了话,教导了一番规矩。
让她们在台阶下给路蓁蓁磕了头,丁香出来,一个人给了一个荷包,也就罢了。
那些仆妇哪曾见过这样的架势,本来初见叶嬷嬷还以为就是主子呢,后来才知道,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一个嬷嬷。
等路蓁蓁真的进府了,一夜之间,这后宅的规矩就严了起来。
每个门口都有守门的婆子,即使是这等粗使婆子,穿着也是整齐规矩的,头发也都是梳得光滑,那举手投足说话,比起前任县太爷夫人身边的嬷嬷还气派些。
更不用说那些大丫头,都穿金戴银,衣服也是说不出的好看。
寻常富户家的女儿都没这样尊重的。
听着叶嬷嬷教导规矩,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低眉顺眼的接了赏钱,也就被打发了出来。
里头有几个本有雄心壮志,想巴上新县令夫人的,此刻也灰心丧气了。
跟这位夫人身边的人一比,她们比那烧糊了的卷子还不如呢。
路蓁蓁身子不舒坦,晚上也就没啥食欲,被众人哄了半日也就喝了一碗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