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孩子扎了针,喂了药,但也不敢说能救活。大夫的夫人带着昌平去洗了个洗,换了身干净衣裳。
苏禾正在听大夫说孩子的病情时,昌平回来了。
苏姑娘,我今日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出此下策。昌平抹了把眼泪,红着眼睛看向苏禾:谢谢你还肯帮我。
你我的恩怨早就了了。苏禾朝她点点头,轻声道:诊金我已经付了,你且在这里安心住下。
谢谢。昌平双手不停地在眼睛上抹着,半晌后,才哽咽道:我会报答你的。
不用了。苏禾拿了一锭银子出来,轻轻地放到桌上:这是十两,出来匆忙,没带太多。你先用着吧。
我不能收。昌平怔了一下,赶紧推开银子。
拿着吧,是你们郑王府抄出来的。苏禾淡定地说道。
昌平又怔了一下,呆呆地看向苏禾。
骗你的。苏禾见她一副天要塌了的神情,又说道:不过你们郑王府确实被抄了,你娘亲被困在府中,很久没消息了。
昌平的眼泪刷刷地流。
保重。苏禾没再说话,撑开小伞就走。
张酒陆一直守在她身边,等出门时,实在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你当日咋会看中叶朗的
昌平默默地垂下了头。
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家秋祥苏禾歪了歪小伞,转头看张酒陆。
我昨晚看过她了。张酒陆摇头,往四周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我把她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大白天的跑过去,让人发现她咋办。
你为啥不把她藏到长公府来苏禾好奇地问道。
她是我夫人,当然我自己藏。张酒陆挺了挺胸膛,颇为得意地说道。
苏禾咧咧嘴。
长公主府里出情种!眼前这个也是个大情种!
回府的时候,裴琰也回了。
他这两日往玄鳞卫大营跑得多,大敌当前,该布防该安排的,都要抓紧了。还有不少大臣前来找他,要他拿对策。这一天下来,忙得脚不沾地。
王爷,你快管管姑娘,她把昌平那恶妇接进城了。刘嬷嬷一见着裴琰就告状。
裴琰把披风丢给秋韵,走到小井台前打水洗手。
苏禾走到他身边,拿了木瓢往水盆里舀水,小声道:昌平生了个儿子,她说才七个多月就生了。那孩子像只病猫,烧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叶朗早在几个月前就给了她休书,她生产,养孩子,回京,都是自己一个人。今日孩子得没法子,又找不到大夫,所以去找了叶朗,可叶朗不管她。
刘嬷嬷的嘴闭上了,半晌后,骂道:狗东西,果然不是个东西,连亲生儿子都不管!幸亏当日他家全是狗东西,不肯让你进门,不然今日遭罪的就是你了。
然后呢裴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接过秋韵递上的帕子擦手。
她孤注一掷,跑到城楼那里去磕头,说要见我。也亏得我这名气够大,守城的听到我的名字,以为是我什么亲朋,不敢怠慢,所以赶紧来禀报。看在孩子的份上,挺可怜的。苏禾皱了皱小脸,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好,我家孩儿的爹爹是个好的。
嗯,我是个好的。裴琰挑眉,指尖在她粉嫩嫩的脸颊上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