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日期是弘化二十一年六月。小爷从弘化二十年便驻守宣府边镇,非诏不得回京,与晚晚姐数年不曾见过。敢问魏国公,晚晚姐腹中胎儿如何能姓顾?”
邓忠眼珠子乱转,插嘴:“或许是你偷偷返回京城与她私会!”
苏南忍不住了:“荒唐!晚晚嫁人之前长住宫中,不曾出宫门,连我这个父亲都数年不曾见过,如何与外男私会?按你这个说法,戒备森严的皇宫如通菜市场,任由边军将领自由出入秽乱宫闱,置太皇太后、太后、皇后的清白于何地?!”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邓忠也不敢乱说话了。
徐鹏举指着邓忠手里的帕子说道:“他们有旧情,却是推诿不脱的!”
这会儿要捶死苏晚晚与顾子钰的私通是没戏了,可只要咬死他们有旧情,苏晚晚就算不得冤枉。
一直沉默的苏晚晚说话了,“顾二公子,妾身的那方旧帕,是何时到你手上的?”
顾子钰语气柔和了不少:“是那年我在宫后苑偷柿子,从树上摔下来,晚晚姐把帕子借我擦鼻血的。”
他顿了顿,有点感伤地说,“那次皇后差点打死我,是晚晚姐保住我的命,倒害得您卧床半年。”
苏晚晚脸色更白了,想起刻意忘记的许多旧事。
那是清宁宫大火后的一个月,太皇太后周氏圣旦节,宫里来贺寿的人很多。
顾子钰才十岁,淘气地跑到坤宁宫北边的宫后苑摘柿子,自已摔下来不说,还惹怒了张皇后。
秀宜小公主刚死一个来月。
树上的柿子是秀宜小公主生前说过,留着作画用的,居然被不知情的顾子钰毁掉了。
怀着身孕的张皇后怒不可遏,把记腔的悲痛全发泄在顾子钰身上,下令打他一百大板。
一百大板下来,十岁的小男孩哪里还有命在?
苏晚晚自幼懂事,知道安国公府在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哪里能眼睁睁看着顾子钰丧命?
她当即下跪,说顾子钰是被她撺掇才想摘柿子,她该替他分担罪责。
此举也只是想拖延时间,也想让皇后清醒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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