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给长姐添麻烦了?”她面露愧色,“可我不懂你们后宅妇人弯弯绕绕的想法,也见不得你受委屈,他们这样对你,我怎么能坐视不理?”
“伯府对我很好,只是小弟你没有知晓全貌。”谢沅对她一向耐心,“且你昨日对长辈那样不尊重,也并不得体,若被言官知晓,你岂不是自找麻烦?”
“顾令璟若能叫这种家事传出去,大理寺少卿之位也该换人做了!”谢昭下意识反驳。
但瞥见谢沅微沉的脸色,她又恹恹地服软:“我知道,昨日是我冲动了。”
她没有丝毫对忠义伯夫人赔不是的意思,谢沅也不敢强逼,生怕弄巧成拙。
只能她代她再去赔罪了。
谢沅心里想着事就没说话,屋里一时竟有些沉默。
顾令璟看了她一眼,眸色微沉:“母亲不是小气之人,不会只因几句话就对你磋磨刁难。”
谢沅愣了一下。
他的意思是……她是因惧怕忠义伯夫人为难,这才斥责谢昭给她“添麻烦”的么?
只是看顾令璟脸色如常,她又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错了意。
谢昭则冷哼一声:“顾令璟!你怎么说话的!我长姐教训我是为我好,要你乱出头?!”
“是我多事。”顾令璟眸光难辨。
谢昭没理他,自顾自用起了膳。
谢沅笑容微淡,偏头对她道:“刚才崔姨娘派人来送衣物,我没有说你受伤,只提留你小住,你不要说漏嘴,叫她担心。”
“我知道,顾令璟昨日就派人去告诉我姨娘了。”
谢昭不走心地道:“也就脚上擦破点皮,姓顾的倒好,一日三次换药都要盯着,非要亲眼见我伤好才肯放我走,住在别人家还怪不自在的。”
谢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忽地道:“见你们现在这样要好,我就放心了。”
“谁与他要好?”
“政敌而已。”
两人同时开口,谢昭不屑地偏过头去,顾令璟眼底含着明显的嫌弃。
见状,谢沅脸色微松。
大概是她重病难愈,看人看事也更加多心,竟然怀疑起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
她笑了笑,这才回了前头的话:“在姐姐家里有什么不自在?你住到天荒地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