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退下后,魏夫人轻叹了一声。
禾阳瞥了她一眼,问道:作何叹气。
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这会儿没外人在,说话也更随意显得亲近些。
魏夫人笑着回道:本以为你给你家荀哥儿挑的侍妾是他院子里那两个丫头,没想到是个……魏夫人捏着帕子虚掩了下唇,凑近了些低声问道:这丫头我看着有些眼熟,像是去年在我家的桃花宴上见过一面,该不会是……沈家的
你倒是好记性。
魏夫人嘶了声,忙扯着她的袖子问:怎么会弄来这么一个人
既然魏夫人猜出来了,禾阳也不打算再瞒她,将当初定下的试婚一事简要说了。
魏夫人听了个惊天骇闻。
愣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最后憋出来一句:没、没想到,你家荀哥儿还是个……长情的。
禾阳被她‘长情’一词逗笑了。
笑过后,禾阳才悠悠叹了一声,眉间凝出些许无奈,如今这样的形势,这一两年里我也歇了让荀儿大婚的念头。既然孩子喜欢,为了这丫头没少花心思,带去青州府,又给她攒名声,这几年荀儿处境如此,我这当母亲的,何必做这个恶不如就顺了他的意思,幸好这丫头看着也是个好的。
禾阳说的隐晦,可字句下面皆是无奈。
看今年宫宴上陛下对赵家何等关切。
这份殊荣——
比当年的陈家更甚。
连禾阳在出宫后也连着几日不曾安睡。
旁人看着赵家一门如鲜花着锦、烈火油烹的鼎盛之态,可亲近的人看着只觉得心惊。
魏夫人也在宫中住过一段时日。
怎会看不懂这些。
她不知该如何宽解禾阳,只能劝道:孩子大了,侍妾之流,只要不出格随他们高兴就好。
禾阳刚应下: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