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从噩梦中醒来,浑身大汗淋漓,大口喘息着,心跳剧烈的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
正在此时,后背上落下一只手掌。
她以为是赵非荀仍在,转身挥臂用力拂开。
不要碰我!
嘶哑的声音刺耳,她惊魂未定,满眼厌恶。
啪——
手背被重重拍开,发出响声。
待锦鸢惊慌的视线稳定下来,借着一旁点燃的烛火,她才看清眼前之人并非是赵非荀,而是哑婆婆。
窗外天色黑沉沉的,哑婆婆似乎是歇在屏风外的长榻上,听见她的叫声后才进来看她。
晕黄微弱的烛火照出婆婆关切的眼神。
哑婆婆拿着块帕子,正要替她擦汗。
锦鸢干裂起皮的嘴唇张合了下。
对不起…她偏了下头,避开哑婆婆的帕子,沙哑的嗓音仍未完全恢复:赵——她顿住,咬了下唇,才继续道:将军还在
锦鸢身上的高热已经退下,出的汗水几乎将里衣都打湿了,散开的发丝湿漉漉的黏在脸上,在烛火下,愈发显得面庞苍白消瘦、眼神仓皇不安。
声音透着虚软无力。
单薄里衣挂在身上,勾勒出削瘦的肩头,
虚弱的惹人心疼。
哑婆婆摇摇头,把帕子塞进她的手里,让她自己擦,见姑娘不排斥自己的触碰,她才在床边坐下,用手一下下的顺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不安的情绪。
那日有个姑娘匆匆跑上门,拿了将军的玉佩来说锦鸢要被夫人处死了,求她的主子赶紧想个办法救救她。
哑婆婆心疼的看着锦鸢,只当锦鸢惊醒是因虐待而受惊吓。
她也鲜少见将军这么生气。
那国公府当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将一个好好的温柔姑娘弄成这样,将军抱着昏迷的姑娘回来时,脸色阴沉的吓人。
哑婆婆口不能言,只是耐心的安抚着她。
锦鸢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又想起梦境,猛的睁开眼睛,不敢再闭上。
心中难安。
在迎上哑婆婆关切询问的眼神,她一时没有忍住,含着泪,无助而绝望着,颤着声问:立荣他…一人还在山中…婆婆…我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