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往里走得稍微深一些,看到了几个自然形成的山洞,不深,仅能供部分人栖身。
时不虞走开了一会,再回来时将一袋子肉干递给时绪:之前过来踩点准备了这些。
时绪看了眼不远处眼巴巴看着这儿的母亲到底是心疼,低声道:家里是娘当家,你去拿给她。
不熟。时不虞往他怀里一送就松开了手,转身往无人的树荫下走去。
时绪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虽心疼母亲却也无法。做为时家和小妹接触最多的人,对她的性子多少有点了解,她说不熟,那就是真不熟,有血缘关系也不熟。
言十安步入树荫下,把水壶递到靠着树干席地而坐的人面前:干净的。
时不虞接过来喝了几口:你亲身参与进来并非明智之举。
若事情不成,我自有办法脱身。言十安心有不解,这会便问:其他几处纵火我都能理解,但是火烧忠勇侯府……为何
用白胡子的话说,就算大佑朝灭亡,我那祖父时烈都不可能叛国。时不虞避开时母看过来的视线:忠勇侯府自先皇过世后就夹起尾巴做人,在京城的影响力远不如其他公侯,实在威胁不到谁,可偏就有人给他安了这么个没有活路的罪名,连孩子都不放过,摆明了不给人翻身的机会,是谁在害怕时家在这时候都还要把府邸烧了,在有心人眼中,那座府邸里一定有着天大的秘密,可不就得多叫些人灭火吗
言十安猜白胡子即是她曾说过的假道士勿虚道长:那是时家住了一百多年的府邸。
以后你再给他们一个更大的就是。时不虞不以为意,人都快没了,宅子有什么要紧。
言十安失笑:姑娘有一种让人愿意去相信的本事。
是个好本事。
确实是。
微风轻拂,树叶沙沙做响,酷热的夏日好像都不那么炎热了。
连着数日筹谋,没睡一个安稳觉的时不虞昏昏欲睡。
言十安转头正欲说话,见状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横移一步替她挡住那缕过于炙热的阳光,眯着眼睛看着对面休憩的人群,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吴非是谁男的女的这是时不虞提及的唯一一人,可等在那里的绝不会只有一人,今日在京城配合行事的更不知有多少人,她究竟有多少人手
时不虞是被一阵响动惊醒的,张眼一瞧,面前一堵墙,眯着眼睛认了认,坐起来打着呵欠问:他们下山来了
只回来了两个人。言十安回头看她一眼,侧开身,让她看到走过来的时绪。
地盘打下来了。时绪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三叔让人回来传话,说先安排些干活利索的人上去收拾收拾,半个时辰后我们再去。
收拾什么血迹还是人头
时绪蹲到小妹面前,看着她睡眼惺松的样子岂会不知她这段时日有多辛苦。这些年她就没在一个地方久居,这次也不知是从哪里得到消息赶回来,京城要做出种种安排,要找到这处安身之地,还要和人谈交易,哪桩都非易事。
不回她的话,时绪道:你再歇一会。
时不虞真就再睡了半个时辰,总算恢复了点精神,跟着时绪从小路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