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胡师爷背着手在廊下走来走去,内心十分焦灼。
不让我跟进去,非得叫我在等着。
胡师爷顿住步子,很是担忧地皱眉。
他懂审犯人吗万一露馅儿了咋整我是不是该给亥猪下点儿迷药,让他的神志没那么清醒啊
可是这样一来,他的供词又做不得数了。
哎!真是头疼!
我进去瞅瞅!
胡师爷不放心,抬步就往里冲,可刚到牢房门口,又想起那人的叮嘱,咬牙退了几步。
如此往复。
终于,胡师爷豁出了,他要旁听!
就在此时,他只觉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赫然是男子从牢房出来了。
长长的走道,胡师爷走了无数次,连墙壁上有几条缝隙都了然于胸。
然而不知为何,他第一次对这条走道感到陌生,就好似一条黄泉鬼路。
男子像是从阴间闯入阳间的厉鬼,令他浑身的汗毛一个个竖了起来。
你们可以去见他了。
男子低哑的嗓音,宛若破裂的风箱拉出的声响。
胡师爷忽然警觉此人的嗓子怕是坏掉了,难怪一路上感觉他说话与寻常人不大一样。
这么快的吗
胡师爷有些惊讶。
男子拉了拉斗篷的帽檐,走入了无边夜色。
胡师爷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莫名有些失神。
等回过神时才大惊失色地追出去:哎——你的报酬——
等他气喘吁吁地追出刑部时,街道上哪里还有一人一马的影子
胡师爷的身子抖了抖,双手摸摸胳膊:真感觉自己像见了鬼,尚书大人是打哪儿找的人啊,太邪门儿了!
胡师爷去了亥猪的牢房。
亥猪表示,他要见邢尚书。
大半夜的,你可真会给我找活儿!
胡师爷骂骂咧咧地去了。
邢尚书一听是亥猪要见自己,二话不说坐上了去刑部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