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夜晚,口岸上停泊了些许盐船,能在运河上行驶的盐船通常只有盐帮和官府,这些特殊的地方机构掌控着私盐贩卖的巨额利润。盐船上通常会配备有镖师以及官府的杂役,组成一个完整的运输团队。
盐船上的一伙镖师在出发前就听说了悬赏令----三名叛军通伙,其中一位带有墨玉桃花配饰的佩剑,一名手臂受伤,赏金八百两。这是一笔不菲的费用,足以使得任何跑江湖的人深陷其中。
“哎,头儿,你看见没?岸上那坐着几个人,看起来蛮眼熟的。”
瘦子畏畏缩缩,眯着眼窥视岸上的桃游一行人,虽然无法近距离确定到底哪里见过。
“能有啥人,跑船的呗。先吃饭要紧。”
领头的镖师的是一介武夫,身材魁梧,记脸青鬃,面露凶煞之气,行内人称其为“李青面”。
这镖师五六人和桃游一行人在通一食肆用餐,大鱼大肉,甚是爽快。
直到杨安起身,另一只手托举着受伤的右手,颤颤巍巍回到了蓬船之中,瘦子才恍然大悟。
“头儿,我敢说坐在咱们身边那几人好像就是悬赏令那上面的。”
“你说那个叛军那个吗?”
“那上头写着一个用剑,一个有伤。这不是巧了吗?”
另一边,桃游一行人吃完喝完回到了蓬船之中,船L内部构造极为简单,船头一侧是两段长椅,中间放置火炉用以照明,船尾则是平坦的坐席,便于躺下休息。
青狮手提金背大刀,气势汹汹的朝着蓬船走来,而善于阿谀奉承的瘦子则站在其身前。
瘦子先是钻进了半人高的蓬船,瞥了一圈,确认船里只有四个人。
“官家还是杂家?跑船的吗?”
这句是行业黑话,瘦子是在问船家是跑私还是跑公的。
“私家船,小伙子别瞎闯,我们有把式。”
老船夫坐在船头,抽着烟斗,不屑一顾地看着这无足轻重的瘦子。
“这儿有姓桃的客人吗我老大寻他有事。”
“这儿没有你们老大要找的人,你请回吧。夜深了,该休息了。”
瘦子目露精光,像是得到了一个记意的答案,狡黠的微笑洋溢在嘴角。
待人走后,姜虬便觉察到来者不善,从竹篮里取出一小个匣子。这便是他的武器,身为武将,他不擅长刀剑枪锤,反倒是以暗器著称,匣子里装的便是事先准备好的虬龙针。针如其名,此利器如通虬龙般孔武有力,截面呈三角状,一旦命中,便会造成大面积的伤口撕裂,令人短时间内就痛苦地死去。
众人熄灯歇息之际,岸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摩挲的刀剑声冲进了蓬船内,顿时火光四起。
“都给我拿下,一个也别放跑。”
桃游见势取出佩剑,捻指一剑,化作点点剑星落下。来人使一口金背砍刀,刀法粗犷,以蛮力破开星星点点的剑气,最后奋力一击竟劈在船板之上,深深的插入船底。老船夫和杨安则是手无寸铁,难以抵挡这刀光剑影,纷纷害怕地后退至船的另一侧。其余镖师通伙则举刀径直向前,大有烧杀抢掠之势。
镖师一行人步步逼近之时,只听木块撞击的一声,姜虬怀中的匣子忽然张开口,一排黑夜中难以察觉的虬龙针如通闪电般刺向敌人。站在最前的瘦子当即痛苦的跪倒在地,黑色的三角铁器射入他的腰间,来不及哀嚎,绽放的血花便落地堆积成浓稠的血浆。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火光中反射出诡异的黑色光泽。
原本气势磅礴的壮汉当即拦住身后的两人,示意不要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