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国北部边疆,蓝田关。
晴日当空,蒙面男子骑一匹快马在山间栈道间驰骋奔腾,疾风随身影摇曳,露出腰间闪烁的金色桃花腰饰,阳光照射下银色战甲闪烁夺目。马匹行至山路口,遇守兵关卡,蒙面男子手执龙形钦定令,欲要进关。
“来者何人?此乃军事重地,不可随意进入。”关卡士兵手中银枪直指战马。
“我乃御前钦定将军,持有国君手谕,何人敢拦我?”
“原来是钦定将军。敢问将军独自进关所为何事?”
“尔等无权过问,王权特许,赴关领兵。”
此时南清边疆领兵的主将吾正凌还沉浸在近日征战大胜的喜悦之中。连年征战,北凉军步步后退。如今已经攻下北凉多座城池,眼看就要进军中原腹地,直插琼京(北凉的国都)。
吾正凌为武将,生性粗犷,桀骜不驯,凭借自已和当朝右丞吾正淳的亲信关系,成为了出征的前锋将军,负责领兵攻打北凉。
“报!钦定将军从咸阳方向而来,想要见您。”
“什么钦定将军?之前都没听过,不待在皇上边上,来这前线作甚?”
本以为只是来前线视察的临时官员,不料军帐突然掀开,蒙面男子手执钦定令走进军帐,意气风发,眼神坚毅。
面对高自已一阶的官员,吾正凌暂时收起了此前在军营中的蛮横。
“原来是钦定将军,在下身处边关,未曾收到皇上的诏令,有失远迎。”
“无妨。我来是想要告诉你,此次我来正是奉了圣旨来收回你的兵权,无需多此一举。”
军帐陷入一片死寂,见形势不对的步兵统领识趣地缓步后退离开了主将军帐。吾正凌不急于回复,反倒是坐回了那张象征权力的虎头座椅上。他并不相信自已的兵权会被收缴,因为他十分清楚现在朝廷的兵权全都掌握在自已的叔叔--右丞吾正淳的手上。
“收回我的兵权?阁下难道不知道,当朝丞相是我的叔叔。我领兵出征可是他指名道姓的。”
“尔等把持朝政,真以为我南清国君愚蠢至极不成。”
蒙面男子愤懑一把撕下面纱,此人正是桃中剑--桃谦,心念凝聚,其背后佩剑隐隐作响,大有出鞘见血的冲动。
“我以为是什么新人?原来是山字营的桃将军。”
“海字营的吾正凌,我记得你。”
吾正凌早有耳闻桃中剑的威名,自然不愿意与这位剑客舞刀弄枪。
“桃将军近些年是去哪儿高就了?很难见到啊。”
为表示诚意,吾正凌举杯痛饮,并另起一杯,示意桃谦自行品尝。
“能不动手,自然最好。我已经很久不出剑杀人了。”
夜里吾正凌设宴款待众人,一是庆祝战场大捷,二是借势拉拢桃谦。宴席座下数十位海字营的副将,眼神凝视,目光如炬,等待着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钦定将军的答复。帐外军甲摩挲,营火闪烁,一切都在向桃谦施加无形的压力。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众将可能不知,桃将军曾是我南清山字营的前锋将军,一生骁勇善战,所向披靡。”
吾正凌话锋一转,“可惜啊,山字营没了。不然的话,要是桃将军与我们一起,北凉早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此番话无非想要调侃桃谦不识大L,没有投靠权倾朝野的右丞吾正淳。众将心领神会,摇头对视,纷纷予以讥笑。他们似乎认定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将军不敢公然对抗权力的巅峰。
习武之人,最忌心急如焚,急功近利,自然也习惯忍辱负重,所谓“尺蠖之屈,以求信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
“吾将军,虽然山字营是没了,但是山字营的人还在。”